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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小年(春节趣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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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腊月二十三。
按照老传统,今天就正式进入年关了,所以也叫过小年。习惯做法,这天的主要活动有两项,一是扫尘,二是祭灶。
扫尘,北方叫“扫房”,南方叫“掸尘”,其实就是一年只有一次地完全彻底的卫生大扫除。男的戴上草帽披着旧被单,用长把扫帚清扫房顶,墙壁,各个墙角里积存了一年的灰尘、蛛网都要清除干净。女的包着头巾,把袖子挽到臂弯以上,洗涤衣物被褥,洗刷盛放食品的筐子,篮子,囤子,盆子等。家家窗明几净,室内外整洁一新。原先这样作,并不是卫生意识特强,而是为了清除一切污秽邪恶之物,图个平安吉祥;还有一个顾虑就是用不干不净的器物盛放祭品,天地众神和列祖列宗是不肯吃的,他们把自身的健康吉祥寄托在神灵护佑上。现在人们过年打扫卫生,自然不再为讨好神仙祖宗,也不是应付卫生检查,而是自身健康舒适的需要,是讲究文明礼仪的自觉行动。
祭灶,是晚上进行,夜幕降临,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拉开了新年的序幕,这时人们就忙着祭灶了。是为了巴结灶神爷。灶王爷可是诸神中资格很老的一位,《礼记》里就有记载“颛顼氏有子曰黎,为祝融,祀为灶神。”祝融是不是灶神,也没定论,或说是燧人氏,或说是神农的“火官”,或说是为黄帝作灶的“苏吉利”,或说是姓张的某人。也不知是他们中的哪一位,后来成了上帝的御厨,也许因为时间久了,主子想换换口味,也许是年纪大了,手脚不利索,上帝就来了个明升暗降,册封他为“九天东厨司命灶王府君”,命他去掌管人间祸福去了。所以以前几乎家家灶台前都贴有灶神像,神像两边还写着“东厨司命主,人间监察神”或“上天言好事,下界降吉祥”之类的对联。腊月二十三,是灶神爷上天述职的日子,他要向玉皇大帝回报这一家全年的表现,以决定赐福还是降祸。这可是关键时刻,马虎不得,于是家人在灶神像前,小心翼翼地燃上香烛,摆上供品,恭恭敬敬地叩头礼拜。供品中断不可少的是灶糖,这是一种用麦芽糖熬制,再蘸上芝麻做成的果品,一咬,酥脆香甜,再嚼,就粘牙了。这是人们耍的一个小狡猾,借以粘住灶神的嘴巴,不让他在玉帝面前说家人的坏话。不过,这样连好话也不能说了。顾不得许多,不求有功,但求无过吧。祭灶时有些地方还要抱着一只公鸡,算是送给灶神的马,红的叫红马,白的叫白马,解决了交通工具,好让他速去速回。还有一个说法,叫“男不拜月,女不祭灶”,据说是因为灶君相貌挺帅气,怕女的被他勾去了魂。这大概是歧视妇女的托词,要不一日三餐都是女的做,整天围着灶神转,怎么就不怕了。现在农村祭灶是否还贴灶王爷的像,还摆供品,不知道了,反正吃灶糖的还十分普遍。
从这天起到年除夕是市场最热闹,人们最繁忙的几天。农村大小集市,城市商场超市,人群乌乌泱泱,涌来挤去。大家好像一下子都服了兴奋剂,疯狂地购置年货:猪牛羊肉,鸡鱼海鲜,青菜作料,水果糕点,衣帽鞋袜,鞭炮香烛,年画春联,请客送礼之物,面面俱到,唯恐不周。各家更是刀板咚咚,香气飘飘,蒸煮烹炸,绞肉作馅……当然,忙的永远是大人,男女娃娃们则放炮戴花,追逐嘻笑。所以有些大人埋怨:过年累个贼死,欢乐全是孩子们的。其实不该埋怨,人人都当过孩子,充分享受过年节的欢乐,现在该尽义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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