羌族,自称“日玛”“如玛”“尔玛”(三者是一个词,只是读音有异),意思是“当地人”。“羌”是汉族对他们的称呼,羌,从羊,从人,意为“西域牧羊人”。羌族是个古老的民族,羌文化是中华文化的一部分。唐朝诗人王之涣的《凉州词》写道“黄河远上白云间,一片孤城万仞山。羌笛何须怨杨柳,春风不度玉门关”。宋朝范仲淹的《渔家傲》末几句是“羌笛悠悠霜满地。人不寐,将军白发征夫泪”。可见,唐宋时期,我国西部边境生活着大批羌族人,而且“羌笛”已成为广泛流行的一种乐器。再往前推,南北朝时期,北方史称“五胡十六国”,这“五胡”是匈奴,鲜卑,羯,氐,羌,他们先后在黄河流域,中原地区建立过政权。这五个少数民族中,羌族是现在中华五十六个民族中硕果仅存的一个。其实,现在的羌族与古代的羌族并不是一个概念,古代的羌族是汉人对西方游牧民族的通称。他们居住在吐蕃与汉族之间,在长期的历史沿革中,一部分同化为藏族,大部分同化为汉族,只有一小部分独立生存下来,南迁至巴蜀山区,定居下来,这便是现在的羌族。羌族主要分布在四川省阿坝藏族自治州的茂县,一部分居住在汶川,理县,墨水,松潘等县以及绵阳市北川羌族自治县。
羌族的主要节日是“祭山会”和“羌年节”。祭山会,各地风俗不一,时间不同,但都是在春季进行,一般在正月,也有在四五月分的。羌年,也叫小年(春节为大年),时间较为一致,从农历十月初一开始,持续3——5天。一个在春季,一个在秋季,春季祭山,祈祷风调雨顺,秋季过年,感谢上苍赐给五谷丰登,都与实际的农事活动有关,却充满了浓郁的宗教色彩,折射出远古神秘文化的光辉。
祭山会,各地不光时间不同,形式也有差异。有神羊祭山,神牛祭山,吊狗祭山三种。羊祭和牛祭,是在神树林里杀羊宰牛,在“许”(也叫端公,是牧师,在羌人中享有很高的威望,村寨里的重大活动都由他主持)的指导下,将鲜血洒向神树,念经祈祷之后,把肉分给各家带回。吊狗祭山更有意思,事先,全村寨集资买一条大白狗,把这狗养得肥肥的,到祭山这天,全村人都聚集在象征山神的一块大白石前,点燃香烛,叩拜山神。将大白狗吊在神树林中的“吊狗树”上,狗脖子上挂着一圈圆形的馍馍。狗挣扎号叫,实在饿了就咬一口馍馍。一般七天以后狗被吊死,人们再次点燃香烛,祭拜山神,并唱诵经文。经文分上中下三坛共16部,没有文字记载成书,全靠口传心受。经文为韵文,四字一句,两句一节,平仄起伏,音韵和谐。祭山之后要祭路三天,三天之内不准上山砍柴,打草,放牧,狩猎。
羌年,并不是年年过,一年中全村没有成年人死亡的情况下,才能过羌年。先是各自在家中,用面做成小羊,小牛,小鸡等动物,摆到案上祭祀祖先,敬献神灵。然后全村寨人集合在一起,隆重地祭祀天神,山神和寨神(地盘业主)。然后共同吃团圆饭,喝咂酒,活动程序由“许”掌握,喝咂酒时,由德高望重的长者开启酒坛。酒席之间,人们互相祝福道贺并以歌舞助兴。羌族与其他少数民族一样能歌善舞,他们的山歌,盘歌,酒歌,曲调悠扬,情深意长,往往见景生情,即兴而唱。酒歌,是咂酒唱歌的传统形式,唱时,主人与客人并排而坐,领唱,轮唱,对唱,节奏缓慢,旋律优美,拖腔婉转,音韵飘逸。多数都是表达祝福,酬谢,回顾家庭历史,赞扬本族先辈的光辉业绩。他们的舞蹈有锅庄舞(火塘舞),皮鼓舞,莎朗舞等等,舞姿矫健,节奏明快。舞者,少则数人,多则数十上百人。男女都穿麻布长衫,外套羊皮背心,包头,绑腿。女子的衣服都绣着花边,衣领镶有梅花形的银饰,系绣花腰带,穿勾尖绣花鞋。挑花刺绣,是羌族妇女的绝活,是有名的传统工艺。在节日的歌舞中,这一工艺得到了充分展示。跳动中男女不停地互换位置,使气氛更加活跃热烈。为歌舞伴奏的乐器自然少不了有悠久历史的羌笛,此外还有铜锣,铜鼓,皮鼓,唢呐等。这样的歌舞狂欢,往往通宵达旦。
羌族,作为在南北朝时期曾称霸中原的“五胡”中到现在还健在的唯一族群,之所以历尽沧桑还能生存下来并不断发展,其血管中和骨子里那种虔诚,坚韧,乐观,向上的民族秉性,肯定是决定性的因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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